这与晏廷可是半点都不沾边。
她如今满身狼藉,天青色的衣裙上染着斑斑血迹与尘土,脸颊也蹭出了几道血痕,桃花眼中盈着些水汽,仿佛下一刻就能落下泪来。
陈景并不知她心中的大起大落,只当是被吓的,摇头笑了声,吩咐道:“带她到医馆去看看,这时节,别闹出事端。”
说完便不再理会,放了帘子,回头看向闭目养神的裴承思。
今晨的大朝会上正式册立了太子,尘埃落定,正该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可裴承思却并因此志得意满。短短数月间,他变得愈发喜怒不形于色。
就连当初将他寻回的陈景,有时都猜不透他的心思了。
“册立大典在月底,届时殿下便可入主东宫。”陈景顿了顿,终于还是提了彼此间一直刻意回避的事,“眼下朝野上下,怕是有不少人在盯着太子妃的位置,兹事体大,殿下可有决断?”
裴承思听了这话后,抬眼看向他:“此事,少傅如何看?”
“臣与殿下之间,便不兜圈子了。”陈景不躲不避地回看,坦然道,“近来尘嚣四起,不少人都说我陈家扶持殿下,想着让自家女儿再占后位。”
“可陈家女儿中适龄者仅有一人,她又有先天不足之症,只宜嫁个闲散人家好生将养,难当大任。”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陈家无意于此。
“我未曾信过那些闲言碎语,少傅不必介怀。”裴承思撑着额,目光落在虚空中,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半晌后忽而开口道,“少傅清楚我的来历,想必也知道,我在民间时曾结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