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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承思这几个月来,已经将四境布防牢牢记在心中,画缸中的舆图不知看了多少遍,终于能赶上陈景的思路,也有了自己的见解。

圣上昏聩,这些年来宠幸奸佞,国库经济左支右绌,四境驻军良莠不齐。裴承思自接手政务起,没一天不是在为他收拾烂摊子的,还是头一回得到这样的好消息。

“蒋老将军此举可保西境数年太平,实在国之栋梁。”裴承思不再如往日那般冷静自持,难得喜形于色。

说着,又问起具体情况。

“老将军在奏疏上专程提的那位亲卫,是傅御史家的人吗?”

陈景谨慎道:“臣未曾听过傅御史家有这么一位子弟。”

裴承思眉头微微皱起,指节轻轻扣着奏疏,若有所思道:“傅、余,这名字倒是有些耳熟……”

话音未落,便听见里间传来清脆的声响,似是茶盏跌在了地上。

内室之中只有云乔一人,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她手滑。

裴承思摇头笑了声,示意內侍进去收拾。

目光再次落在奏疏上时,他怔了下,忽而明白过来云乔为何失态,也总算是想起自己从何处听过“傅余”这个名字。

傅余原是云乔的邻家,镇上那位教书先生的独子,与云乔自小一处长大,后从军往西境去了。傅家早已经没了人,也就云乔还惦记着,会托人捎些东西过去。

早几年断断续续地还有消息往来,可自两年前,那边便再没只字片语传回来。云乔是拿傅余当自家弟弟一样看待的,始终放心不下,也曾辗转托人打听,却是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