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压根不必费心,尽可以坐享其成。
陈景早就知道,她一个孤女能独自将生意做起来,不会是个蠢人。但如今听着,依旧有些意外。
沉默片刻后,陈景笑道:“你动手可不是为了陈家,只是要为死去那位报仇罢了。”
还要他帮着推波助澜。
“我的目的是什么重要吗?陈家能从其中获利,不就够了?”云乔被戳穿了也没慌张,面不改色道,“何况,陈家多一位亡故的先皇后,总比多一位废后强……不是吗?”
“是。”陈景抬眼看向她,意有所指道,“只是何必要走?您如今这样,担得起皇后的名头,留下来也能过得很好。”
此话于云乔而言实在算不得夸赞,甚至叫她有些发寒。她轻轻掐着指节,开口道:“正因如此,我才更要走。”
这皇城犹如练蛊,寻常人在这里是过不好的,甚至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只有融入其中,才能过得痛快。
云乔自问没什么雄心壮志,也不想当什么“人上人”,只想尽快解决掉麻烦,远远地离开。
“人各有志,”陈景听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并没试图说教,只拱了拱手告退,“那臣就等着了。”
在陈景面前时,云乔始终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但等他走远后,挺直的肩背立时垮了下来,出了层冷汗。
她很少与这种人打交道,冒险为之,好在是赌赢了。
回清和宫后,年嬷嬷已经依着她的吩咐,备好了一套制香用的器具,以及诸多材料。
自入京开始,云乔就再没碰过这些,如今再见着,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
上手时,已经生疏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