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承思当年回京,既抵触世家,又想要获得他们的认可。
所以默认了那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并套在了云乔身上,专程拨了梁嬷嬷过去指导。免得旁人背后议论,说她果然是乡野出身、上不得台面。
可如今想来并没什么意义,将云乔给耗成了如今的模样,却寻不着有什么益处。
“你不必顾忌什么,只管由着性子,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裴承思道,“从前……是我误了。”
他眼下的态度,着实称得上极好,除了来得太晚,让人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但“来得太晚”,已经足够致命。
云乔面不改色地听了,也没什么触动,只拈了块点心专心致志地吃着,抬眼看向远处放风筝的傅余与灵仪。
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傅余已经将风筝放了起来,随风飘得极高。方才在她手中压根不受控的风筝,如今听话得很,也不知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等风筝稳了后,傅余又俯下身同灵仪说着些什么,仿佛是在传授经验,脸上带着些张扬的笑意。
似乎是敏锐地觉察到了她的目光,傅余偏过头来,与她视线相对,笑意更深了些。
裴承思的注意力一直在云乔身上,自然没错过两人之间的“往来”。这样的情境并不算什么,就算是捕风捉影,也没有疑心到这般地步的道理。
但因着云乔对他格外冷淡,相较而言,便难免有些失衡。
“从前不是说,要为傅余选门亲事吗?”裴承思旧事重提。
云乔没想明白裴承思为何突然提及此事,皱了皱眉:“我没保媒拉纤的癖好。再者他年纪也不小了,亲事自己做主就是,旁人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