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些年横行霸道惯了,向来睚眦必报,心中一直记恨着。
赵铎猜到,栗姑趁着清明前出宫,必然是要去给那早死的女儿上香,随即拿定主意,连夜令人去安排刺客……
赵雁菱惊惧之下,话说得颠三倒四,后来更是直接吓晕过去。
至于杀云乔,究竟是早有预谋,还是顺道为之,就不得而知了。
见怀玉面露愧色,云乔轻笑了声:“这并不重要,我也不在意。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说完,又吩咐道:“去换身干净衣裳,歇息吧。我叫人备了姜汤,可以喝些驱驱寒。”
怀玉怔了下,随即垂下眼。
兴许是出身贫寒的缘故,云乔格外细致贴心,哪怕身处皇后之位,也未曾因此变得倨傲,对身边的仆从仍是和风细雨。
这些年在宫中,怀玉见惯了世态炎凉,别说主子们,就连掌事的太监都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势。
他虽早就听说陈皇后待下人宽厚,但真到了她身边伺候,才知道是何模样……
见他留在原地不动,云乔有些疑惑:“怎么了?”
怀玉稍一犹豫,低声道:“晚间风凉,也请娘娘早些歇息吧。”
其实这样的话,不该他来说的,但还是鬼使神差地说出了口。
小窗半开着,夜风携着些许雨水穿过廊下,溅了进来。单薄的中衣已经被打湿一片,只是她先前出神想着旁的事情,并没留意到。
经怀玉提醒后,云乔无可无不可地淡淡应了声:“知道了。”
等他退出去,云乔收起小几上那方栗姑绣的帕子,将长发拢在身前,自去安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