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摇了摇头:“我不用。”
略一犹豫,她额外补了句:“若是可以,你也少用为好。”
不过随口一句叮嘱,却让他的情绪好上不少。裴承思颔首应了下来,随后又叹道:“阿乔,我总是睡不好……”
“那是你的心思太杂了。”
云乔并没被他这倾诉打动,看过去的目光分外澄澈,仿佛将他心中所思所想映得一清二楚。
裴承思下意识挪开了目光,片刻后苦笑了声,自嘲道:“你说的没错。”
帝王这个位置,并没那么好坐。
除非像先帝那样,稀里糊涂地当个甩手掌柜,若不然,要费心记挂的事情就太多了。
裴承思骨子里鄙夷先帝,看不上他的所作所为,自然不会走先帝那条老路。他又是个多疑的性情,信不过扶持他上位的陈家,也没全然信任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虞家,便愈发费神。
“阿乔,”裴承思复又看向她,声音低沉,“满京上下,能叫我毫无防备的,就只有你了。”
云乔不动声色地攥紧了薄毯,她知道自己此时应当给予回应,可一时又说不出什么花言巧语来,只能无声地笑了笑。
随后微微蜷起身体,叹了声“困”,若无其事地闭目养神。
这一路上,裴承思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在她身边,云乔压根寻不出什么闲空。
直到第二日入住行宫,依着旧例与裴承思分局两处,才总算是有了喘息的余地。
怀玉提早随着送行李的车马过来,云乔还未到,就已经着人将住处收拾妥当,就连其中的茶水、熏香,都是清和宫惯用的。
云乔从他手中接过茶盏,屏退了房中的侍女,轻声问道:“可有什么消息?”
怀玉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