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留意到裴承思看信的反应时,就知道云乔离开之后藏得好好的,并没泄露踪迹。
对于裴承思这质问,他并没慌张,只困惑道:“圣上此话何意?臣不明白。”
“太傅当真不明白吗?”裴承思捏紧了手中的信件,逼视着他,“皇后身边那内侍当夜并无异动,傅余那里,朕也已经查过。”
“能在行宫瞒天过海的,也就只有你了。”
陈景掀了衣摆,不慌不忙下跪,叹道:“圣上若是执意不肯接受先皇后已逝,无论臣如何解释,您怕是也不会信。”
裴承思被他这句回得沉默下来,撑着额,许久之后低低地叹了口气,再开口时没了凌厉气,声音之中满是疲倦:“先前议到何处了?继续吧。”
顿了顿后,又吩咐道:“着人去院子里堆个雪人。”
常总管与陈景俱是一愣,随后齐齐反应过来,这怕是与先皇后有关,立时应了下来。
陈景面不改色,常总管心下叹了口气,离了暖阁后,立时吩咐小徒弟去办。
小徒弟一头雾水,紧跟上去,好奇道:“圣上怎么突然想起这么一出……”
“谁准你多嘴多舌揣测圣意的!”常总管回手在他头上不轻不重抽了下,“只管照办就是。”
小徒弟挠了挠头,又迟疑道:“那要什么样式的?堆到何处?”
常总管想了片刻:“不必太复杂,简单的就成。堆到……暖阁窗外吧。”
一推开窗就能见着,于圣上而言,也不知究竟算是怀念的慰藉,还是变样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