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话在云乔那里未必有用,眼下能劝动她的,也就只有怀玉。
陈景也知道这法子虽未必有用,可总要试试才好。
他虽不似太医那么焦灼,但于公于私,都不想裴承思就这么没了。那群宗室但凡有靠谱得用的,他当年也不会铤而走险,将赌注压在裴承思身上。
怀玉明白事有轻重缓急,一言不发地站了会儿,这才转身离开。
云乔是从睡梦之中被叫醒的。
她披着外衫,随手拿了根簪子绾了个松垮的发髻,额边的碎发还散着,听怀玉道明来意之后便愣在了那里。
怀玉将利害同她讲的明明白白,云乔自己心中也有数,犹豫片刻后,终于还是起身随他往裴承思的房间去。
太医认得云乔,一见面便下意识地想要行礼,被她给拦下了。
“需要我怎么做?”云乔开门见山地问道。
“圣上虽还在昏迷之中,但并非毫无意识,”太医自己也不大拿得准,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您只要在旁边同圣上说说话就好,最好是……”
最好是,能挑些他想听的说。
太医旁敲侧击地表达了这个意思,云乔未置可否,看向床榻上的裴承思。
因发热的缘故,他露在外边的肌肤泛着病态的红。
就那么躺在那里,了无生机,恍惚让人觉着再也醒不过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