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睡好,谢世知就别想睡好, 以至于谢原来请安时, 难得见到父亲还没出门,顶着两个乌青的眼陪着妻子等在这里, 他下意识愣了愣。
谢世知多年来一直在秘书省任著作郎,著作郎无疑是个清名, 却非要职, 加上圣人另设集贤院后,秘书省地位一落千丈,甚至有不少省内官员想要以秘书省本职充去集贤院。
但集贤院内多为高阶官员, 实在难以攀附,至今为止,秘书省便更适合初入官场的年轻人捞个职位当踏板。
谢世知虽不善经营, 厌烦争斗,倒也尽职尽守,每日都第一个到位上值,对省中藏书典籍了若指掌,去了就埋头苦干,很晚才回来,长年累月的,腰、眼、手,哪儿哪儿都是病,人闷话不多。
孙氏给谢世知使了好几个眼神,她一宅内妇人,并不好过问朝堂上的事,只能谢世知问。
谢世知叹了口气,问及昨日岁安把他从酒局中带回的事。
谢原反应过来,也不意外。
“父亲放心,此事儿子心中有数。”昨日祖父与他谈了许久,也谈了这事。
谢原默了默,还是道:“昨日之事,岁岁并无过错,流言无稽,外人怎么说我们管不着,但家中不该被影响,还望父亲母亲理解。”
孙氏连连点头,她肯定不会让家里的人乱说岁岁什么,这点魄力她得有。
谢世知就淡定多了:“你心里有数,就不必担心家里,往后在朝中要更加冷静谨慎。”
谢原应下,又道岁岁昨日睡得太晚,今早起不来,希望能免了她请安。
孙氏和谢世知是过来人,一听这话就知道小夫妻日子过得甜蜜。
真没想到,他们这儿子二十年守身如玉,一朝开荤竟这般凶猛,也不知儿媳那小身板受不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