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听闻,陛下本想亲自送长公主,奈何抱恙在身,至今未愈,只能在邙山祭祀仪式开始时露面,能否坚持完整个仪式都是未知数。这里都是陛下身边训练有素的禁军,耳聪目明,陛下看不到的,听不到的,他们可以都可代为效力。”
师氏身为前朝皇室,因得大周开国皇帝特赦保留身份,一直以来都安安稳稳留在南境,后师湛袭爵降为郡王,再往下几代,怕是也会如当年其他几家前朝贵族一般,无声无息便落寞了。
按理说,师湛这个南韶王的身份是有些尴尬的。
可师湛为人豁达随和,亲妹乐昌县主也是一样的温柔性子,见人三分笑,纵使身份特殊,像这样偶然闲谈搭话,倒也并不令人抗拒,至少就抵达长安这短短半日的功夫,他们就已见这位南韶郡王与不少人打过照面,都是相谈甚欢的样子。
得了师湛这番提醒,几人反应过来,这些禁军都是建熙帝的耳目。
不少人本就怀疑建熙帝此次有借题发挥之嫌,现在又把禁军布置的这么紧密,保不齐真是来抓错漏现行的。
想通这一点,也没人敢随意议论了,大家先后向师湛拱手拜拜作为感谢,各自散去。
一个年轻妇人来到师湛身边,将一件披风加到他身上:“王爷,山间寒凉,小心着凉。”
师湛:“我无碍,倒是你,出发前就染了风寒,折腾了一路,好些了吗?”
妇人面色憔悴,却有病态,然她正欲回话,目光却擦过师湛,落在前方。
师湛察觉,也跟着转头。
山雾之间,一个面貌俊朗的青年拾级而下,径直走到跟前。
谢原向师湛夫妇作拜:“尚书省左司郎谢原拜见郡王,拜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