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韧古失了耐心，手上用力，捏得吴美人脸色青白，差点断气，艰难开口：“道长只说、柳妃身边有只猫妖！嫔妾真的不知道、不知道柳妃也是妖怪！这才误将符纸贴在了她身上，她就那么没了……”

“没了？”

“芊芊没了？”

“真的没了？”

陆韧古看着地上铺着的，孤零零的，瘪瘪的大氅，本来蹲在地上的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他抬手一甩，将吴美人重重甩出去。

吴美人撞到了殿内的柱子上，哼都没哼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陆韧古失魂落魄，膝行着向前，挪到了那瘪瘪的大氅边上，伸出一双剧烈颤抖的手，可那手伸在空中许久，却不敢触碰。

“芊芊，是阿古哥哥错了！阿古哥哥错了！”

陆韧古自责不已，懊悔万分。

是他错了，他所做的所有安排，都是把芊芊当人来安排的，提防的也是人心。

是他疏忽了，芊芊是妖的。

害人的百般招数，他都防得住。

可害妖的，他却什么都没准备。

如今，一个小小的吴美人，只用一张小小的符纸，就取了芊芊的性命。

是他的错！全是他的错！

陆韧古的心犹如刀割，痛苦得以头撞地。

咣！咣！咣……

没几下，红木地板就被他撞出一个坑，塌了下去。

他的额头被碎裂的地板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痛。

他的小姑娘，他的小人参精，就那么没了！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最后一眼，就没了。

陆韧古伤心欲绝，痛不欲生。

整个屋子在他眼中，一片灰暗，再无任何色彩。

他缓缓的，躺倒在了大氅旁边。

伸手轻轻搭在大氅之上，一下一下摸着上面的毛领，目光呆滞，声音飘渺。

“芊芊，等阿古哥哥为你报了仇，就来陪你。”

沉浸在痛苦之中的皇帝陛下没有发现，瘪瘪的大氅，有个地方鼓起一个小包，小包还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