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没支使她干什么粗重活计,到底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他也没问,便是问了,这丫头一脸害怕给别人添麻烦的样子,定也不会说实话。
“对了。”
他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今晚的事别跟别人说。”
沈妙贞懵懵懂懂,晚上吃个夜宵,为什么不能同旁人说?
她不太懂裴境的想法,可她还是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看她乖巧应承,虽然有点傻呆呆,不过心思纯粹,傻呆呆也有傻呆呆的好处。
裴境满意了。
看着她自己涂完药膏,用白布包扎起来,裴境有了睡意,也赶沈妙贞回去睡觉。
裴境不饿了,这一晚自也睡的踏实。
他是每日五更便要起床,用过早膳便要连骑射,沈妙贞记着,晚上也不敢睡得沉,早早便醒了,等着服侍裴境。
徽墨也带着纹枰,生宣,镇纸几人进了内室,纹枰端着铜盆,生宣捧着手巾花皂,镇纸则在柜子中按照裴境的吩咐,将那身高领的天青色胡服寻了出来。
沈妙贞其实没睡好,她年纪小正是贪睡的时候,半夜又醒了一次,做了顿夜宵,也并不敢睡沉。
早起服侍公子她却也不能躲懒。
纹枰瞧着她那副样子,心里嫉妒极了。
都是二等丫鬟,端砚这个小贱蹄子刚来便得了主子青眼,就能上夜服侍,怕是没等几天就得升成大丫鬟。
凭什么一个新来的就能这样。
纹枰心里头生气,昨晚便恨不得趁着她不在,将她的刺绣绞了,看她拿什么去巴结黄鹂姐姐。
却没想到她将刺绣随身带着,没能得逞。
今日瞧见了她,纹枰心里越发有气,毫不客气将她挤到一旁,手肘暗暗怼了她手背一下子。
沈妙贞本偷偷捂着嘴打个哈欠,被纹枰故意怼这么一下子,疼得眼泪差点流出来。
裴境正被徽墨束着发,他忽然道:“端砚去休息吧,就在隔间里头睡,睡醒了再回去。”
屋里头的丫鬟均是一愣,徽墨更是惊讶的不得了,觑着眼睛偷偷看了裴境好一会。
他们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一个丫鬟了,还亲自吩咐让她去休息。
再看沈妙贞,也是一脸的茫然惊讶。
徽墨稍微放下心来,端砚才多大,那么瘦小的黄毛丫头,麻杆似的,定然不可能偷偷与公子有什么首尾。
等得了空,趁着纹枰去膳房给公子取早膳的空,徽墨偷偷进了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