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墨烦得要命:“好了,你别再哭闹了,在我跟前也就罢了,若是闹到公子面前去,这件事你就有理?公子每日读书累的很,端砚也没揪着不放,这事就过去了。”
纹枰抽抽噎噎,仍是不服不忿。
徽墨只能软语安慰了几句,便出了来,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心里头觉得堵得很。
这是个小事,的确没必要闹得不依不饶,但是纹枰有句话说对了,端砚,她凭什么。
徽墨服侍公子这么多年,素日赏赐也是有的,却也没得过公子如此细心询问,因着端砚伤了手,便差遣她来调解。
徽墨在外头坐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往回走。
虽公子发了话,她可以再睡一会儿,但沈妙贞都已经醒了,她素来没有睡回笼觉的习惯,而且徽墨她们都在外面伺候,她却在里间歇着,总觉得不自在的很。
公子没对她不满意,可她却觉得初来乍到的,心里头不踏实,生怕被赶走。
在里间做了一会儿,沈妙贞便拿起自己的东西,往外间去。
外间,裴境正执笔做一篇论。
听纹枰说,她们公子裴境裴六郎,乃是洛京第一美男,前几天沈妙贞提心吊胆的,根本不敢打量这位六公子。
现在,也不知是因着那瓶金疮药,还是昨晚让给她吃的荷包蛋。
沈妙贞敢抬头好生瞧瞧她要服侍的这位公子了。
裴境喜欢轩朗开阔,所以天气好的时候喜欢到角楼上的书房里头呆着。卧室内也有书桌,就放在窗边,微光从窗缝中照射进来,打在他的侧颜。
将他白皙如玉的脸照的宛如通透的琉璃,薄而有形的唇显得嫣红粉嫩,他垂着眼眸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有种奇异的魅力,让人移不开视线。
沈妙贞看的有些呆了。
她只认识自己的名字,没读过什么书,并不知道什么郎艳独绝公子如玉那些华丽辞藻。
她只是觉得裴境长得确实很好看,好看的像是画上的人。
他们村里有个木匠,平日里除了做些木头家具,偶尔也会雕些美人像去集上卖。
她觉得现在的裴境,就像是雕刻出来的美人像,好看的不像真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