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王仁鞍前马后的伺候老侯爷,焉能成为侯府的大管事,在外头没少打着侯府的旗号作威作福。
裴境心里头冷笑好几声,脸上却温和了一些:“是该顾忌些你们的脸面……这样吧,这手便步砍了,也不必送官。”
王仁松了一口气,刚要谢恩。
却又听到裴境道:“只是她犯了大忌,空青,着人告诉大伯母身边服侍的人这丫头的事,以后不得进内府各主子身边服侍。”
“是。”
王仁傻在当场,心里发苦,却不得不谢裴境仁慈大度,饶恕了纹枰的性命,带着哭哭啼啼的她,灰头土脸的退了下去。
“今日多谢姑娘来帮忙了。”裴境吩咐空青:“去我库房,抓一把大钱,请几位嬷嬷吃酒。”
空青诶了一声,碰了个盒子出来,一人给那些婆子们一个巴掌大的荷包,几个婆子虽说在主人家算有些脸面,可月银连主子身边的大丫鬟都是不如的。这荷包里的铜钱,少说也有半两,一个个都是眉开眼笑。
六公子不愧是案首,就是懂得人情世故,赏赐也这么大方。
玉离也接了赏赐,并没拒绝,再次行礼谢了恩。
“母亲这几日身子可还好?”
玉离回话道:“二太太一切仍如从前。”
裴境微微叹息:“等母亲出了斋日,烦请姑娘着人通知我一声,我去给母亲请安。”
徽墨苍白着一张脸,自裴境叫空青拿着钥匙去取钱赏人,没叫她去,她自觉闹了一个好大的没脸,又不敢嚎啕大哭,只是眼睛都红的不行,眼泪看着马上又要落下来。
“我记得,你们家跟王仁家有亲戚关系。”
裴境抿了一口茶水,淡淡说了一句:“纹枰还是你的表妹吧?”
徽墨身子摇摇欲坠,直接跪下认错:“奴婢,奴婢有罪,请公子责罚。”
徽墨虽不是什么绝色美人儿,却也有些清秀,穿着一身粉红小袄,眼圈红红哭的梨花带雨,若是别的男人尤其是二公子那种性格的看了,此时也会下意识怜惜起来了。
可惜裴境并不是什么别的男人,他把玩着手里的白玉茶宠:“你是有罪,流风阁的规矩你都知道,可纹枰却能偷偷做出这种事来,少不了你这个当表姐的纵容。”
他顿了顿:“你下去自去领罚吧,这些日子,先不用你来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