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邺却丝毫没有那种奇奇怪怪的心思。
他满脑子都在想, 她为什么哭, 谁让她哭的?
随之而来的便是涌上头的怒意, 有股冲动,他想要痛揍一顿那个惹她哭泣的人,叫他吃个教训。
他又不是她的谁, 这么直白的问她, 是不是哭了,实在太逾规矩了。
沈妙贞跟他根本就不熟。
听了这话, 哪怕知道这男人只是好心的问一问,沈妙贞的脸仍旧冷了下来。
“没什么, 沙子进了眼睛,所以才迎风流泪,不妨事的,多谢公子关心。”
沈妙贞本想略一行礼马上就走, 但毕竟邻里的住着,太冷淡总也不太好。
“公子一家跟我们家就住隔壁, 我们家的事多劳烦公子相帮, 若是公子家有什么事,也不必客气, 毕竟远亲不如近邻。”
她说完, 自觉没有做的失礼的地方, 便毫不犹豫的回头走掉。
裴邺眼睁睁的看着这姑娘,窈窕袅娜的身影入了木门,门关上后,直接掩盖了她的背影。
裴邺的思维很发散,刚刚还在想着谁惹哭了她,现在看到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忽然冒出来这么一个想法。
她的腰也太细了吧,真的有好好吃饭吗?
回了家,沈老爹一见她就努嘴,面色不好,老实木讷不爱说话的大哥,看着她也好似心有怨气一般。
沈妙贞心中钝痛,她为这个家做的还不够多吗,前些年供着弟弟读书,攒钱给家里买地。
本来早早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却因为这些事,一笔一笔的花出去,现在她成了六公子的房里人,轻易是出不去的。
而大哥却非要娶要那么多聘礼的姑娘。
在沈家村,普通的女孩子聘礼最多也不过十两银子罢了,这回到了洛京城里住,没家资出身白身的姑娘,聘礼也就二十两银,哪里就要四十两了。
定然是,沈老爹觉得她攀上了六公子,财大气粗了想要显摆,才答应人家狮子大开口。
沈妙贞想到这,心里也生了些气。
自顾自的进了屋,她,有些想念娘亲了。
还好,家里还有血脉相连的亲弟弟,不仅把采光最好的屋子留给了她,娘亲留给她的那些东西,不便带去侯府的,他都好好的收着,没有让沈老爹去动。
她实在太想念徐氏,掏开板柜,将徐氏留下的那个稍大一些的犀角漆的木箱拿了出来。
若不是公子说过,这是几十年前流行的工艺,只有有钱人家才用得起的玩意,她也不知道是这么珍贵的东西。
只是这些年犀角漆不受追捧了,漆器工艺更加成熟,这原本算是值钱的小箱子,也卖不上什么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