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就是这般,又没求着别人嫁,她若接受不了,就别嫁我啊。”
裴境说得来理直气壮,言语间,把沈妙贞摘了个干净。
二太太气笑了,她这个儿子,拿定了主意,谁都劝不了的,年不过五岁就日日坚持练字,练的手生茧子疼痛难忍,也要坚持下去,老太太心疼的不得了,叫他不要再练了,他都不听。
现在,这股执拗劲儿用在了女人身上,二太太才觉得到底有多么的叫人生气。
“你拿定了主意,谁劝你你也是不听的。”
他这个性子,岂不是跟二老爷一模一样,当年二老爷不也是,认定了她,就算要横插一杠不做君子,不顾亲娘的意愿,也要把她娶回家,为了她不知使了多少手段。
可自得了她,那些妖娆的通房姨娘们,是再也不理了。
“只是,你需记得西京晏王府的丑事,都闹到了陛下跟前去,实在不像话,咱们家是决不允许那般行事的。”
“儿子省的,请母亲放心。”
二太太也不再多言,想起什么事,她又道:“你过些日子去西京,你舅舅来信,非要你去那里住去,你有表哥表弟们也要准备考试,正好你在那也能教教他们,你舅舅说,院子都给你收拾好了。”
“我没应承,咱们家在西京的宅子不算大,可胜在清静,只是多年没人住,家具什么的还没安置好,你自己看着办,要不要去你舅舅那里住。”
裴境扯扯嘴角,此时倒说起旧事来:“母亲您这些年跟舅舅家都不亲近,可舅舅却一直惦记着我们。”
二太太翻了个白眼:“莫要打趣我,你没别的事,快快看你的端砚丫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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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术把银票拿了回去,如数交给了沈妙贞,只说是当了活期,并没有提别的,更没有说公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沈妙贞见真的当了出去,对白术感激不尽,稍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在不住的心疼,她十分喜欢那条珠链。
她并不知道,银票是公子给她的,当据是公子叫郑记掌柜开的,珠链现在在公子的手里。
白术也很有心,两百两,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和两张五十两票子。
这样更方便她用,沈妙贞便托人带回去一张五十两的票子,四十两做聘礼,十两可以将屋子翻新一下,毕竟娶新媳妇,也不能叫人家住旧屋子。
结果那钱并没有到沈老爹手里,反而到了沈天手中。
沈天更是生气,坚决不准沈老爹用她给的钱,他心里也有打算,如今他有个秀才的功名,可以去一些小的私塾教书,自己一边读一边攒银子,总能攒够大哥娶媳妇的钱,也能搬出这房子。
这间房子,六公子已经把地契给了沈妙贞,相当于是沈家的房了,可沈天跟沈妙贞一样的心高气傲,自尊心重,这样住着,总有寄人篱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