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爱情吗?爱就是让人奋不顾身,想要抛下一切,真是可怕的,像毁灭一样的感情。”
他并没有等空青回答,更像是在质问着自己。
“在那一刻,我看到她被长乐郡主欺负,那时候我是真的,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想要了,只要救她,也只要她。”
“但恢复理智后,我又觉得后悔,痛恨自己不该那么的冲动。”
“也许她说的对,我应该放她走,放过她也放过我自己,也许没有她在身边,我仍然是以前那个我。”
她已经成为了他的软肋,成为了他的弱点,这个姑娘让他的感情变成了不可控的样子。
可他仍旧给不了她想要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放她走,这对他们都好。
裴境伸出手,描绘着她的脸,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侧脸,是那样的缠绵悱恻,深深蕴含着爱意的目光,仿佛要把她吞下去,用这种方式,永远的留住她。
可他说的话,却与自己的表现完全不同。
空青已经不敢看,深深的伏下身低下头去。
“你下去吧,不要再打扰我们。”
空青蹑手蹑脚的跑了出去,室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个,满室的寂静。
沈妙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她的嗓子觉得有些干,想要喝一点水,要挣扎着起身的时候,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将她整个人抬起,后腰处被放了个软枕,温热的茶杯就送到她眼前。
沈妙贞抬头,裴境神色如常,似乎照顾她的不是他一样。
“先喝水,饭在温着,吃完饭,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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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不肯屈就自己,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居然在照顾她。
他的动作有些生疏,也仅仅是将她扶起来, 给她倒水递茶,在她下来吃早膳的时候, 帮她把碗筷子摆好。
沈妙贞身上是干爽的, 她昨天发高烧, 隐隐约约有一点知觉, 好像出了很多的汗,而有一个人一直给她擦拭着身子,帮她换上干爽的衣裳, 在她难受的时候, 一直搂着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
应该是小绿或者是侍棋, 反正不可能是裴境,高高在上的公子给她端个茶倒个水便已经是极限了, 指望公子照顾病中的人,实在是妄想。
他们两人如同每一个早晨一样,他梳洗穿戴好来她的房间,跟她一起用早膳。
他如同往常一样的寡言, 不爱说话,但沈妙贞却觉得, 今日早晨的气氛更加的凝滞。
她想, 难道公子忘记了昨天她说的事,还是以为她只是宣泄愤怒, 他已经原谅了, 两人还能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