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裴邺不可能那么对我。”沈妙贞很激动,她从未对绿儿用这种冷厉的语气说过话。
绿儿硬是挡着不让她出去:“姑娘,您也该清醒清醒了,您现在已经是公子的妻子,武安侯二房嫡子,兵部尚书裴大人的正头大娘子,这是陛下赐婚,就算裴邺现在还活着,您跟他也回不到从前,难不成为了裴邺,您还要跟六公子和离吗?”
“我……”
沈妙贞的脸色难看了下来。
“姑娘,您总教育我,在其位谋其事,如今您身份早就不一样,难道要为了一个死人,伤了六公子的心?公子才是您现在的夫君啊!”
绿儿说的慷慨激昂,她生怕沈妙贞一时糊涂,办了错事,跟六公子之间陷入僵局。
她们姑娘,分明就是爱六公子的,如今重逢,没了身份上的压力,只有在六公子面前,她们姑娘才能任性骄纵,做事不必考虑后果,而六公子也尽数包容。
她分明爱他,却仍旧置气,所以不愿承认爱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给公子一个好脸。
“你是在教我做事?”
沈妙贞被戳中了心事,颇有些气急败坏。
绿儿害怕的往后缩了缩,却仍旧想劝她:“可是,可是姑娘,您真的不能去,您这样总是伤六公子的心,会伤了你们夫妻的情分。”
沈妙贞气急了:“你是裴境的细作,现在倒也不装了,开始教育我起来?”
“是我让裴境娶我的吗?我叫他先斩后奏求得圣旨?”
“我新丧夫,根本就不想嫁人,他却偏偏要强求,现在我只想看看,那人到底是不是裴邺,他是不是还活着!”
若是活着,为什么不回西京,不来找她?
沈妙贞满腹的委屈:“你们一个两个就在这里拦我,你哪里是我的丫头,你是裴境的好丫头!”
她一甩袖子,进屋去生闷气,不仅越想越气,还偷偷抹起眼泪来。
这一下午,她都没叫人进去服侍,安儿等几人也不敢进去,她们哪里知道前因后果,只觉得绿儿跑去对沈妙贞说了什么,她们姑娘才开始生气。
这几人早就看不惯,绿儿装的是个老前辈的样子,对她们这些大小姐真正的陪嫁指指点点,所以这一回她惹了姑娘不开心,她们也对绿儿没个好脸色。
北宁府的官员们迎接上峰都是战战兢兢的,裴境先是查验了北宁府的税收和各项支出,还有府兵的数量,过些日子还要一一进行核验,事多且杂,他很累头也在隐隐作痛。
晚间的时候,北宁府安排了接风宴,包下了府城最大的风月之地花萼楼,这些自作聪明的下属,还特意给安排了两个年岁小的没接过客的姑娘,就想讨好裴境。
毕竟,裴境可不止是新任府君,这个地方长官他只是兼任,只要解决了漠北,回去他就直接升官。
如此年纪轻轻就能穿绯袍,可不是前途无量能简单形容的。
谁知,裴境居然毫不客气的拒绝了宴会,急匆匆的就回了府邸,这一场安排是白安排了。
裴境心中有事,哪里有时间跟他们虚与委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