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 然后路上被强行拽进了厕所。
当时傅阿婧环着手臂,趾高气昂地带着一群女生, 问她为什么每天都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也不和她们说话,是瞧不起她们吗?
徐瑾说不是。
她脑子一抽,说了句:“只是不是很懂, 做个混混而已,你们到底在得意什么。”
现场一片死寂。
然后她被淋了兜头一身水, 湿淋淋地回到了教室里。
那是快近夏天的时候, 她新买的、刚穿上身的校服裙都湿透了, 紧紧贴在身上, 青春期开始变得玲珑的身材也若隐若现。
同班男女生异样的目光随之而来。
三中的夏天其实有两种校服,她第一次订校服,订的就是那身裙装。
但从那天起,她再也没穿过校服裙。
后来每一次订服装,不管冬夏,她填的都是裤子。
至于傅阿婧的姐姐?
徐瑾回想了下,她几乎从没听傅阿婧提起过,偶尔身边人问起,也都满脸厌烦。
听说她当时转学来这里,她姐姐也来了,但是去的是高二,比傅阿婧高一届。
半年前,有个女生从三中德育楼的天台一跃而下。
警方来查过,判定是自杀。
这事当时闹得很大,口口相传,一度沦为一件学生们的饭后谈资,最后因为实在也查不出别的,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她死的那天,穿得就是一身红裙子。
她叫傅阿绫。
朱小婉匆匆从办公室里取出了向地君借的那本往生簿。
牛皮本子被纸扎线一页页串在一起,看着书页泛黄,但保存良好。
封面挂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和门口牌匾上的字体一模一样,写的是:往生簿。
徐瑾有点好奇,凑过去看了一眼。
厚厚的牛皮本翻开,每一页竟然都是空荡荡的。
朱小婉用桌上搁置的毛笔沾了墨,在本子上写下了“傅阿绫”三个字。
片刻后,笔迹缓缓消失,浮现出满满一页小字来。
是傅阿绫的生平。
朱小婉惭愧道:“除了地君,寻常人要看往生簿,只凭修为深浅,能看几句都是缘分,我也只能看到第二行。”
韩淼点点头:“我也是,正好写到她来自绵族。”
“第二行?”
“可是……”徐瑾指了指牛皮纸,缓缓道,“这不是满满一页都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