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卿拢眉,“你是说,上君手中还有底牌?”
“嗯。”陈修远如实说起,“洛远安在入宫之前,手中就握了南边一些势力,这些年在朝中,更是收买了不少人心。他许是想过要做什么,但最后没有,他与天子之间的博弈参杂了少时的情谊,也有后来的携手与世家抗衡,还有天子病重的照料,更有,两人对未来之事的预判,猜测,和制衡……”
陈修远微顿,而后看她,“包括你。”
涟卿也看他。
陈修远轻声,“你不是说过,洛远安前后的态度有出入?”
涟卿颔首,“是。”
她去鸣山书院论道前,洛远安同她摊牌过,也威逼利诱过她去攀附他;但后来她从鸣山书院回京,处处避开他,洛远安也没有像早前一样接近,试探,或是‘提醒’,而是心中明显藏了旁的事情。
眼下想,应当是定远侯的事,或者是旁的……
陈修远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精致的五官上掩了旁的情绪,继续道,“如果天子后来没有病重,兴许,无论早前发生过多少事,也无论她与洛远安之间多少博弈和猜忌,两人都会一直如此,兴许,还会相守白头;但天子病重,在利益面前,更重要的是,就是如何将权力攥在手中……洛远安有些经历,让他惧怕手中没有权力,这种不安,也会让他想握有更多的权势。”
陈修远放下茶盏,轻声叹道,“他与天子之间,并非没有相互倾心,但一个人的心性会变,经历也会让人扭曲。有时候,时间和契机也很重要,否则,也是兰因絮果。”
兰因絮果……
涟卿抬眸看她,轻声道,“那我们呢?”
他看她,温和而笃定,“不早不晚,刚刚好。”
马车中没有旁人,涟卿在案几前坐直,凑近吻上他唇间……
朝中一连休沐了七日,等她来寒光寺一趟往返,明日就要早朝了,时间好快,涟卿一面看着手中的折子,一面出神。
“想什么?”他半天没听到翻页声。
涟卿感叹,“在想天子很厉害,自己差很远,日后该怎么做?”
尤其是生辰宴之后,见到天子的运筹帷幄,有些不知从和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