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涟卿回过神来,才想起原本是陪爷爷来看沙盘的,方才好像自己一人看了许久。
“爷爷……”涟卿歉意。
敬平王笑道,“这是我父亲在的时候做的。”
陈倏?
涟卿意外。
似是想起早前的事,敬平王一时感慨,上前看着沙盘,沉声道,“我记得那时候我还小,晋帝让心腹带了书信来万州,要同当时的敬平侯府划南北而治,那时候父亲在这幅沙盘面前站了许久,最后寻了母亲来,说他想向晋帝称臣……”
“丫头你看,燕韩的周围有西秦,羌亚,巴尔,诸国环伺,再远,有苍月,长风,南顺,虎视眈眈。父亲是可以称帝,与晋帝平分天下,划南北而治,守望相助。但若干年后呢,燕韩一分为二,再难有能力与周围匹敌,只能走向没落……”
敬平王俯身,双手撑在两侧,“父亲做的决定,换了燕韩几十年的太平安定,休养生息,如今也是一样……冠之是敬平王世子,他有登顶帝台的傲骨和才能,但燕韩要兴,就只能有一个天子。”
涟卿惊讶。她不知道,为什么敬平王要说这些给她听,但方才敬平王口中的每一句都不应当被冠之哥哥以外的任何一个人听到。
而且,这番话,敬平王应当已经同冠之哥哥说起过了。
敬平王转眸看她,“丫头。”
“爷爷,你不应该同我说这些。”涟卿如实道。
敬平王笑道,“冠之同我说起过,你对我父亲的论断。”
涟卿轻叹,“只是瞎说的,一叶障目,怎么得见泰山?”
敬平王双手覆在身后,“丫头,你喜欢冠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