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语塞,但又担心看向涟卿处,怕涟卿这处……
涟卿福了福身,“爷爷苑中有颗百年槐树,阿卿想带一枚青枝回宁州。”
她熟读典册,古往今来,大凡帝王,都善猜忌。
也不会喜欢别有用心。
陈翎是天子,与陈修远同宗。
但一个为君,一个为臣。
敬平王府又在燕韩地位尊崇,如日中天,君臣之间,不会没有猜忌……
敬平王府一脉,子嗣不算兴盛。
但她眼下的身份是宁州旁支一脉,陈修远不会无缘无故拉拢宁州旁支一脉,天子会问,便是心中有猜疑或忌惮。
衔枝而去。
是不久留,却纪念之意,不言而喻。
陈翎看了眼她,又看了眼陈修远,笑道,“你又吓唬人家了?”
陈修远奈何,“没有。”
涟卿:“……”
陈翎看了她一眼,“明日大爷爷入殓,阿卿,你随朕和冠之一道。”
嗯?涟卿意外。
陈卿是宁州旁支一脉,不应当出现在天子和陈修远身侧。
天子此意,等同于昭告天下,在天子眼中,陈卿是敬平王府一脉。
涟卿看向陈修远。
陈修远淡声道,“陛下开口,去吧。”
涟卿朝陈翎福了福身,“多谢陛下。”
陈翎颔首,而后才看向陈修远,“这一趟路上太急,没让念念跟着来,朕也不能留太久,等明日大爷爷入殓,朕就启程回京。冠之,大爷爷过世,朕也很难过,节哀顺变。何时想回京了,再入京见朕。”
“好。”陈修远平静。
回灵堂的一路,都是涟卿同陈修远一路,她其实想问早前太子那句话的意思,陈修远正好开口,“陈翎的心思,不是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