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郁槐下晌酒吃得太多,这会子后劲儿泛了上来,便觉有些头疼,长长出了一口气,胡乱揉揉太阳穴。
“咱先不管她到底想做什么,你可打算回信?”
“所以我说,她是真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花小麦抿唇一笑:“再怎么说,人家也是整个桐安府颇有名气的女大厨,主动写了信来,我却不搭理,这像什么样?不回信呢,显得我不懂礼,但若真个回信……呵,我还真不知道该在那信上头写点什么。难不成也要如她一般,东拉西扯地话家常?唉,我最不愿,便是这一来二去。再与她扯上甚么干系……”
话说到这里,她便住了口,转身去瞧瞧孟郁槐,却见那人用胳膊支着脑袋,双眼微阖,仿佛非常乏累。
让你喝,让你喝!
花小麦着实有些恼他吃酒不分轻重,恨不得使劲在他脑门上戳一指头,然而转念思及他平日里杂事甚多,难得与众兄弟开怀畅饮一番。便又舍不得真个絮叨他,只得叹一口气,费力地挽住他胳膊搬到榻上除了外衫,扯过另一床被褥替他盖好。
“我说什么来着?你还嫌我唠叨呢!那酒又不是甚么好东西,喝多了还不是你自个儿难受?”
到头来。她也只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便凑近坐了过去,将他的脑袋扳过来搁在自己膝上,手指不轻不重地在他头顶按压舒缓。
“行了,这事你莫理了,明日我去寻文秀才帮我写封回信便罢。这会子你先歇着,我看。晚上你也别沾那些个味道浓重的吃食了,我熬点粥,你喝了早点睡,啊?”
前院厨房里,孟老娘正张罗晚饭,有一阵没一阵传来烙饼的焦香。似是刷了层辣酱在馅料中,隐隐夹杂些许辛辣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