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想去找郁槐。”
不是去找他求开解,求安慰,而单单只是在这时刻,很想见他而已。
孟老娘似是早料到她会有这么一出,嘴皮子一掀,满面鄙夷:“怎地,心里不舒坦啦?嘁,遇上点事便只晓得寻自家男人拿主意,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你要去我不拦着。先给小核桃喂一顿,下晌早点回来,倘使饿坏了他,老娘揭了你的皮!”
花小麦也懒怠和她解释。等不得地应一声,立刻跑出门去。
很久以前她就曾说过,她从不认为宋静溪在做买卖的过程中使些小手段,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毕竟,这世上恐怕也没有谁,能够保证自己一世光明磊落,所言所行无可指摘。
她愿意站在宋静溪的角度上去考虑,对于女子在饮食行当中打滚的不易,更是感同身受。然而,那并不意味着宋静溪就能毫无顾忌地欺负到她头上。
那女人,两年前得花小麦相助,在八珍会上夺得魁首,顺顺利利揽下中秋月宴的主办权;两年之后的现在。她跑来了火刀村,住着孟家的房,吃着花小麦亲手做的菜,然后心安理得地挖稻香园的墙脚,这算什么?
她可以不念恩,但绝不可以,恩将仇报。
花小麦脑子里乱糟糟的。路上也没顾得歇一歇,一口气来到连顺镖局,一脚踏入黑漆大门中。
此时镖局里似是正在招新人,十好几个年轻后生在前院儿候着。孟郁槐负手立在廊下,韩虎等人站在他身侧,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院子中央。一个将盘花棍舞得呼呼作响的青年身上。
花小麦不想打扰他们做正事,随便寻一处偏僻干净的地方坐下静静等,眼睛望向孟郁槐便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