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露收回自己放在她背上的手,包容地说:“你先自己站起来。”
顾许更气了,外面明明在下暴雨,周露竟然又不挽留她。
至少也叫她先把晚饭吃了再走嘛。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顾许背对周露,蹲着问,又生气又难过。
“不讨厌。”周露回答她。
一点也不讨厌,甚至……
“就没见过你这么敷衍的人!”顾许无处发泄,气得锤了一下地,痛出声。
周露眉头拧得很紧,心疼却无奈,“别拿自己出气。”
屋外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闪电吓人地映进房间,像是要将人分割成两半。
顾许只顾着生气,竟忘记了害怕。
周露在她面前蹲下,一道闪电横在她们中间,照亮周露严肃的脸。
周露替她检查刚刚捶地吃痛的地方,以及不久前被张嫂抓伤的手,她喊疼,周露握着她胳膊的手便又轻几分,这让她心里陡然生出一种错觉,自己好像被周露当成了一件什么脆弱又珍贵的宝贝小心对待。
“手臂红印有点深,还见了红点,得上点药。”周露说。
顾许习惯性地“哦”一声,她从小就是个药罐子,被各种中药和西药吊着,就连吃饭,也经常要加入药膳,感冒发烧也是常事,擦药她能忍受,她怕的是喝药和打针,尤其是打屁股针。
她被周露带到客厅,又进了与客厅连通的一个小房间,小房间有点像古代药房,被从客厅涌进来的风吹得飞扬翻卷。
周露抬手将门帘稳稳捞起,眼神示意她先进去。
顾许丝毫没有客气,走进去,好奇地打量这个小房间,或者说小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