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科举路子,高中状元做了从六品翰林院修撰,天婚嫁是陛下对臣子的恩允。

既然顶着相爷’嫡子‘的身份立世,总要闯出一番名堂来才行。

她似乎在愧疚婚后没法日日与崔缇厮守。

“我无妨,你尽管去。”

这声音细柔、坚定。

裴宣感激她的善解人意,转念思及阿娘放下的那番狠话,心底对娘子的愧疚又添几分。

她再是女子,也是崔缇的’夫君‘,不圆房便罢,圆房,崔缇就只能和她。她活一日,谁都不能染指她的娘子。

自打从那扇门出来,她态度透着古怪,崔缇暗暗猜测婆母和她说话的内容。

是说了什么,才使得一向沉稳泰然的裴宣生出浮躁之气?

“明日要

继续当值,今天可以放纵一二。”

崔缇指尖一颤:“怎么……放纵?”

裴宣眉梢扬起,笑道:“再等等你就知道了。”

这一等,崔缇原以为要等到入夜,为此忐忑紧张了许久,说话做事都心不在焉。

正午,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一大碗麻辣兔头呈上来,裴宣眼睛发亮,歪头附耳:“这就是我和你说的’放纵‘了。”

“……”

崔缇唇瓣微张,似是不敢相信地“啊”了一声,得到这人确切的回答,顿时有种飘在云端一下子坠到泥土的狼狈。

低头沉默,慢慢地恼羞成怒,手揪在衣角,垂眸一声不吭。

“娘子?”

裴宣尾音轻扬,听得出来兴致正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