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不仅脚疼,脸疼,喉咙也疼,不禁为未来的自己默哀几声。

守在饭桌旁的白棠心里啧啧称奇,果真人不可貌相,单看外表谁能想到郎君也有促狭的时候呢,明知姑娘吃不得这难啃的兔头,还约好每月共享,也是姑娘咬着牙不松口,不肯说出实情,这两人在一起倒是有意思极了。

取笑哄劝一番,裴宣哪能不知她的娘子与她口味不同,趁着崔缇低头喝牛乳的功夫,她自个卷起袖子,微眯着眼,慢条斯理地认认真真吃这麻辣兔头,每一丝肉都不错过。

崔缇默不作声偷觑她,一边感叹裴宣吃东西的样子和写字时一样好看,又更生动一些,一边佩服她一丝不苟的吃法,能将这兔头的精髓吃得干干净净。

又一口牛乳入喉,辣劲儿缓和过来,她的脑子似乎也跟着清醒过来。

裴宣……裴宣吃的是她剩下的兔头?

号钟怀里的兔儿也在歪着脑袋看吃得津津有味的裴郎君,没一会裴宣解决掉手上的兔头,抬手拿起另一只。

她食欲大开,半点不受影响,崔缇得了机会瞧她,忍不住猜测她此番献殷勤所为何事,成婚几日,按理说,远不到会做对不起她事的地步。

便是前世,这人也恪守’夫道‘,从不与外女往来。

会是什么原因呢?

裴宣吃到一半想起今日将麻辣兔头摆上桌的缘故,见崔缇杯子已空,吩咐厨娘上菜。

菜是新做好的,清淡爽口,色香俱全,上头冒着白烟,充斥人间烟火气,大事要紧,裴宣放下手中美味,亲自为娘子布菜。

“你大概不喜欢味儿冲的吃食,是我考虑不周,原以为我爱的,娘子也必定喜欢……”

“我、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