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这个词曾经离裴大人很远很远,但今天,此时此刻,崔缇算是领教了。

“娘子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

崔缇捂脸,藏在水下的小腿踹她一脚。

这一脚不疼不痒,裴宣只当她在撒娇:“娘子?娘子?”

“你不要再喊了。”崔缇松开手,看她小衣还挂在身上,立时生出不满,再看自己被欺负的唯有无法招架的份儿,随即软了声线:“行光……”

竹篮里多了件绣着玉兰花的衣物。

崔缇睁大眼睛打量她的好‘夫君’,手掠过某处,心疼道:“好在没被捂得不长了。”

她的手不安分,初时还能忍,忍到后头,不知谁先起的头,又闹起来。

好在浴桶质量过关,随便怎么折腾都无碍。

半个时辰后裴少夫人求饶声迭起,裴宣兴致高昂,笑道:“这就认输了?”

她得了便宜还卖乖,惹来一记欲说还休的媚眼。

夜晚后院无人,白棠和号钟绕梁等人早不知去哪里歇着,裴宣抱着自家娇弱娘子走出净室,宽大的披风严严实实裹在崔缇身,她羞极了,脸埋在夫君怀里,披风下不。着寸缕的身子轻轻颤。栗。

净室离卧房很近,重新躺在大床,崔缇快人一步地扯了锦被,堪堪露出一个可可爱爱的脑袋,看得裴宣登时哑然。

两人面面相觑好一阵,目盲的裴少夫人这才忍着羞窘松开揪着被角的手,请人进来。

“娘子,你再和我讲讲那个梦罢。”

裴宣侧搂着她,崔缇倚在她温暖的怀抱有一刹那的失神,梦不是梦,是她实实在在死过一回的前尘,她不知从何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