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棠和绕梁面面相觑,识趣走开,留下小两口说暖心话。

“怎么了,是做噩梦了吗?”裴宣捏着帕子为她擦拭额头汗渍。

崔缇呼吸微喘,瞧见她人,那份骤起的恐惧缓缓沉入湖底,声色满了柔弱:“行光。”

“我在呢。”

裴宣看她几眼,低眉亲在她唇角:“别怕,坏人已经被抓住了。”

“她为何要害我?”

回想自己今日险些又被推入池塘的惊险,她没来由地委屈:前世今生,她没有害过任何一人,为何总有人觉得她碍眼,非要除之而后快?

“这不是你的错。”她暗暗自责,犹豫一番,将崔黛唆使云红之事告知。

“是三妹?”

“她或许没有害你性命之心,但总归心肠不好,心眼是坏的,咱们以后不与她往来。”

崔缇兀自出神,想到了前世死前的无望痛苦,脊背阵阵发凉。

“好了,不要再想了,我会与西宁伯修书一封,请他认真管教女儿,至于云红,你想怎样处置都行。”

依着西京勋贵世家的处事做派,敢谋害主子,少不了一个乱棍打死的下场。

“任我处置?”

“对,娘也是这意思,你看着来。”

崔缇白着脸思忖一番:“那就将她扭送官府,事情是怎样,便是怎样。若她无害人之心,即便有人唆使,哪能轻易中计?”

她不确定地看向裴宣,小声道:“我这样处置妥当么?”

裴宣笑着抱紧她:“妥当,就是心慈了些。”

“心慈,会当不好裴少夫人吗?”

“不会。”

“那就不要造杀孽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