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被挑开。

天地骤然寂静,没人说话。

崔缇这会灵眼未开,本该开口的裴宣却也一声不吭。

等了又等,她心头疑惑。

不该是这样。

那该是怎样?

裴宣会笑

着问她“是不是等烦了”,那时她会回“没有”,然后依着大昭固有的流程两人喝合卺酒,手臂交缠,喂酒还有讲究,要你喝一半,我喝一半,代表此生不分你我。

崔缇兀自走神,一旁的‘裴宣’态度冷淡,敷衍地递来一杯酒,算是走了合卺酒的形式,压根不在意对方的感受。

“郎君,水来了。”

裴宣嗯了声,直到她转身去屏风后宽衣解带,崔缇惶惶然心脏紧缩,头顶戴着沉重的凤冠,凤冠如同一座山压过来。

她听着房间传来的水声,整个人陷入浓浓的惧怕。

不。

这不是她的裴宣。

这是梦!

是噩梦!

崔缇急着要从噩梦挣脱,走动间腿不慎撞在桌角,尖锐的疼如潮水袭来,她白了脸,心想,为何骑着胖仙鹤的仙人还没有为她开启灵眼?

不对。

都不对!

“怎么笨手笨脚的?”

‘裴宣’穿着整齐的浴袍不紧不慢走过来:“很疼?”

声音平淡,没有半分怜惜。

这梦为何还不结束?

这不是真的,这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