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且瞧。”
十几口大箱子原封不动地抬进来,崔绍后悔不迭,女婿这是不肯原谅啊。
“伯爷,接下来怎么办?”
“容我想想,先容我想想。”
他多年不处理事务,一来就是如此棘手的,很是踌躇无措。
“事到如今,押着黛儿去相府负荆请罪罢。”伯夫人穿着曳地长裙从不远处走来:“此事是咱们理亏,只盼着女婿大气,肯高抬贵手,放过黛儿这回。”
否则一旦交恶,崔家承受不起。
“夫人?”
伯夫人白他一眼:“还犹豫什么?去晚了,你这爵位都别想保住了!”
崔家如今只剩下这好看的名头,过不了裴宣这关,闹到相爷那里,不消他多做,只一道弹劾的奏章上去,崔家仅有的荣光也要被剥夺。
崔绍感怀她深明大义,速速派人备好荆条,前往柴房‘请’崔黛出来。
西京各家的风吹草动瞒不过有心人的眼,裴家才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扭送一名婢子入官府大牢,后脚裴少夫人染恙,没几日,崔家一味向裴家送礼,送去的礼怎样去的,怎样回的。
内里的纠葛着实耐人寻味,两家眼看要闹掰,西宁伯坐不住了。
“郎君,人来了。”
“怎么来的?”
“背着荆条来的。”
裴宣放下手上的书卷,清隽的眉舒展开:“还算识趣。”
“那,见吗?”
“见见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