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一套膈应人。

乐师们很快被请上来。

游戏的玩法合了西京勋贵一力追求的高雅——听曲中意,作应景诗,再以糊名的方式当众品鉴投票,谁得票少,谁就要认罚。

没一定乐曲造诣的人即便做得出诗,诗的意境也会与乐师所奏之曲大相径庭。

属于文化人的玩法。

崔黛只当崔缇在打肿脸充胖子。

不怪她这样想,在座的其他人也有此想法。

欺负一个不通文墨的瞎子好似是很过分,可谁让来赴约的人多半都对裴宣抱着不可明说的心思。

裴郎君有多馋人,裴少夫人就有多碍眼。

况且这是崔缇亲口答应的。

送上门欺负的机会,不要白不要。

窦清月微微一笑:“开始罢。”

……

一曲毕,崔缇捏着笔杆发愣,仔细看她眼尾存了一抹浅浅的绯色,像是真听懂了这首缠绵悱恻的情曲。

她‘看’着乐师所在的方向,心里百感交集。

有情人不得相守白头的苦涩,还有离别之际的沉醉痴缠,一道道的音符入了崔缇的心,惹得她很想听一听这位乐师的故事。

作为东道主的窦清月已经敛袖提笔,笔锋唰唰扫过宣纸,就连没脑子的赵芙蓉也红着脸低下头来,绞尽脑汁地写诗。

如今握着笔不动的只剩下崔家两姐妹。

白棠愁得头发要白了,心道:这是作不出来,少夫人要急哭了么?

这要比不过崔黛,以后见着崔三,可不得被她得意死?

侍立在左右的号钟绕梁也为之捏了一把汗。

但见二层高的大船慢慢驶向湖心。

崔黛赶在崔缇之前动笔,一炷香的时间眼看要过去,她和崔缇不分先后停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