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冶想,无论再穿越多少个世界,他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除夕。
“喏,咱妈让我转交的,怕你脸皮薄不肯收,”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沓红包,顾琮笑眯眯,“还有咱爸的,一人一份,我的上交。”
彼时已经过了零点,春晚倒计时的钟声当当敲响,又是新的一年,顾父顾母终究年纪大了些,睡得早,唯有顾琮精力十足,说要看完市区的烟花秀再睡。
席冶也没想到,对方只是下了趟楼回来,手里就多了沓红包。
他有点不太习惯这种来自长辈的、真正被当作孩子的善意。
但望着顾琮被烟花点亮的真诚带笑的眼睛,他终是伸手,接过了这份柔软的,沉甸甸的心意。
“我……”水到渠成地,原本以为永远不会被自己说出口的话涌到嘴边,而后又被席冶用理智,强行地拦了回去。
站在他旁边的顾琮却没失望,反倒笑着,把他的话接了下去:“我爱你。”
无法用单纯的言语来形容这一瞬的感觉,席冶仰头,在绽放着璀璨烟花的夜空下,轻轻,和顾琮交换了一个毫无杂念的吻。
紧接着,这吻变得激烈。
因为地点的关系,饶是顾琮一直保证房间的隔音很好,半夜蹦迪都听不到,黑发青年却始终抿着唇,隐忍又倔强地不肯出声。
恰恰正是这样与平日里游刃有余去主导截然相反的姿态,最能引起人的征服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