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它根本就没有实体,可宿主这样貌、这动作、这气场,瞧着是真的有点疯。
殿外的李德忠则安了心,他年岁大,耳朵却还伶俐着,若暴君仅是相中了那个顾姓内侍的容色、哄人开心才疏远了裴一,那自然没什么,怕只怕对方是借题发挥,已经察觉到了裴一的异样。
幸而,如今看来,方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个巧合。
食色性也,少年人血气方刚……至于那裴一,也该想办法与暴君更进一步了。
监控恰巧扫到对方眼神飞速变换的1101:“差点忘了,这太监总管也是安王的人。”能在宫里混的一个个都是戏精。
自以为理解了席冶刚刚那般作态的原因,它叹了声:“四面楚歌啊,宿主。”
朝堂上,由于小号才登基一年半,乱是乱了点,暂时还没到要亡国的程度,安王麾下的是一脉,原作者描述中「迂腐」的保皇党又是一脉,剩下的一小撮则整日摸鱼,努力维持着自己摇摇晃晃的中立身份。
当然了,朝堂被分成几块、结成几个党派,和小号这个皇帝,基本没有半毛钱关系,反正也没人听他的意见,若心情好肯上朝,大家便集体哄着,奏报些海晏河清的消息,顶多再说说京中又多了哪些稀罕物,好吃的好玩的,哄对方高兴。
毕竟,再高明的政客,也无法弄懂一个疯子在想什么,更别提预判对方的操作替己方牟利,之前也不是没有人想利用小号的易怒铲除异己,结果便是,挑事和被挑事的人,一起赴了黄泉。
理由也很简单:吵来吵去,嚷得小号头疼。
议政殿前的台阶红了又被洗净,歪坐在龙椅上的少年却笑得欢,自那之后,无论私下斗得多凶多胶着,再没谁敢把小皇帝当刀子使。
【不是还有站在我这边的人么,因为「血脉」,】淡定地,席冶道,“只要我不疯得太彻底,他们没那么容易反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