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支吾两声,闭了嘴巴。

明月楼里的男男女女,随便被带出来游街的,哪还能叫做清倌呢?无非是一些少爷小姐,上赶着来他这儿寻些稀罕物,讨那位席公子开心,久而久之,对方的喜好,便也就在特定的圈子里传开。

顾琮亦不是蠢人,瞥了眼掌柜的神色,转身便走。

这次陆金学机灵了,将军一动,他立即跟上。

等离那铺子远了,又道:“不打听不知道,这席公子在京城的生活,竟快活滋润得很,哪还需要您来拯救。”

若非婚约束缚,对方怕是早就跟着哪个名门贵女跑了。

听出陆金是在替自己抱不平,顾琮却很平静,只是问:“若是将你放进那明月楼里,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可愿?”

陆金连连摆手:“那怎么行?没看那掌柜的表情,连出门逛个铺子都难,和关在笼子里的鸟有什么两样?我可受不了。”

顾琮:“那你怎么就知道他快活呢?”

“因为兔毛笔,因为一块以黄金标价的墨?若我也送你,你便愿意了?”

向来能说会道的陆金难得噎住。

先入为主的印象、加上赐婚的乌龙,让他潜意识里,对那位席公子有一丝敌视。

将军却不是这样。

对方似乎仅相信自己看到的「席公子」,而非其他京城人口中所说。

“这……属下知错,”仔细琢磨了一会儿,陆金挠挠头,悄声,“那您好端端生什么气啊。”连礼物都没买就走了。

顾琮:“我没有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