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谢谢您。”
陶野挂了电话,小心地放平夏星眠,立刻上楼去找人。
她一连敲了许多户人家,要么是已经去上班了无人应答,要么是独居老人,有心无力。好不容易找到一两个合适的男性,对方又怕麻烦,不愿多事。
眼看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实在拖不起了,她只能一个人又回到地下室。
夏星眠还躺在那里,胸口呼吸的起伏越来越小了。
陶野没有再犹豫,她有些艰难地将夏星眠扶到自己背上,独自将夏星眠背起,一步,一步,踏上楼梯。
走出楼栋时,她几乎是靠「挤」才跻身入狂风暴雪中。
刺骨的寒风灌进脖颈,蹭在陶野喉咙处的一抹血即刻结成了冰。
“小满,没事的,很快就到医院了。”
陶野勉强自己干笑了两声,艰难地在暴风雪中继续向前走,试图和沉睡在肩头的夏星眠说话。
“你相信姐姐对不对?我保证,不到40分钟,我们一定就到了。”
夏星眠额头的血已经被吹得凝固了,后脑却依然在流,顺着她的耳根,流到陶野的脖子里。
带着零下温度的冷风在一次次急促的喘气中灌入陶野的鼻腔,才走出小区五十多米,她的嗓子和口腔里就有了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
“……”她轻轻喘出几口气,热气聚成的白雾仿佛吹入大雨的,被风雪瞬间消融。
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车子也都安静地停靠在路边,没有往日人群熙攘的嘈杂吵闹,也没有汽车喇叭的呼鸣。除了耳边风声,近乎万籁俱寂。
眼前被雪盖成白茫茫一片,白车顶连着白马路牙,白马路牙上歪着白色的枯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