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也快死了。
白茫茫的天地里,陶野也不清楚自己走了多久,她的眼睛越来越花,头也晕得抬不起来。呼吸不可避免地急促到危险频率。
哮喘喷雾呢?
陶野模模糊糊地想起这个问题。
然后她想起,喷雾在包里,而包遗落在了地下室。
“呼……呵……呼……咳咳、呼……”
“呼……”
“咳咳咳……”
风声和着她因诱发了哮喘而异常短促的喘息声,成为此刻雪白世界里唯一的声音。
两个小时后,交管部门的监控室。
一旁负责调取管理道路监控的工作人员都不忍地别过了头,不愿再多看。
屏幕中的画面里,在临近医院的道路口,那个背着一个女孩的纤瘦女人几乎快趴在了路面上,双腿与双膝都沉在积雪中,一只手撑着地面才能在风中艰难前行,胸口起伏剧烈到好像她下一秒就会窒息而死。
夏星眠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里,右手却紧紧地抠住了扶手,指甲都快抓断了。
她强忍着眼眶里的泪,倔强地不想哭出来。
可是她脑海里又忽然出现一个画面。
在意大利的那不勒斯,那一晚,她在酒吧喝多了酒,陶野来接她回旅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