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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端的幻想中,演出落幕了。音乐会结束后,夏星眠目送陶野和夏怀梦先后离去,然后默默独自离开。

后面的发展,她再清楚不过。

年轻的自己会一头扎进钢琴带来的荣誉与坦途中,在国外流连大半年之久。再回来时,爱情与亲情都是一塌糊涂的局面。

即便知道了结局,在看着它无可奈何地坠入深渊时,她还是忍不住痛苦的滋生。

在时间线回溯的最开始,她欣喜若狂,以为是上天垂怜,给了她一次千载难求的挽回的机会。可如今才发现,她来的从来都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她什么都挽回不了。

「无奈」这两个字,真正体会透彻后,才发觉这比剥皮拆肉更要令人绝望。

这种绝望把夏星眠折磨得有些精神恍惚。

她一会儿想到该去劝劝小夏星眠,一会儿又想到她好像什么都不该做,因为她必须维护历史不被更改。

但没多久,只要脑子里浮现陶野孤独的背影,她又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

好像再不做点什么,她就快要疯了。

她跑去那不勒斯,在那家耳环店门口等着,等年轻的自己来买耳环。

她不知道自己从哪天开始等的,也不记得年轻的自己什么时候来。就坐在稍远一点的长凳上。寒风吹来,她裹紧大衣时,发现衣服比以前宽大了许多。

这是她和年轻时的自己最后一次见面。

她甚至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台词。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这么在心里自言自语着。

——带着耳环,回到那间房子。回到夕阳下彤云向晚的山坡,站在那个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