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真的可以是一架钢琴就好了。
静静待在夏星眠的眼眸下,被她演奏,感觉她的指尖温柔的抚摸。她们不需要言语,女孩触碰她,她便回以音符歌调。
她们会睡在同一首夜曲里。
也是那一天的晚上,她去接喝醉的夏星眠回旅馆。她们在路边打不到车,她又怕夜里的寒风将怀里的小姑娘吹出病,就弯腰背起了对方,一步步走回去。
这让她想起上一次背夏星眠。在冰天雪地里,厚及膝盖的积雪像是有黏度,每一片雪花都生出了手,千千万万只手拖着她,想把她和背上的女孩一起拖到地狱里去。
她一辈子也没有那么绝望过。
可她又必须要救她。
毕竟她是她那垃圾堆般的生活里,唯一开出的花。
在那不勒斯的街道,她的花又再一次伏在了她的背上。
璧月初晴,黛云远淡。身上轻盈的重量,瓷凉的肌肤,环在她脖颈间细白的手腕,都让她有着真真切切的喜悦与满足。
而最让她心跳失衡的,莫过于听到背上的女孩指着橱窗里一件华美婚纱说:
“我以后有钱了,就给你买这样的婚纱。”
混着酒气的吐息在她耳畔,惹起心湖一片涟漪时,也凝起满满怅然。
她可以当真吗?
她问女孩:“为什么要给我买婚纱?”
“因为我要娶你啊。”
“那什么时候来娶我啊?”
背上的人说,以后她每天都给她一颗星星糖,等给到第999颗的时候,她就来娶她。
她笑了一下,没再接话了。
但她知道,她想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