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凛摸了根炭笔,他手指蜷不得,捏着笔根在桌上写写画画,没一会儿解出来了,耐心给唐荼荼讲。
“每两句,前一句取句尾,后一句取句头——‘手’与‘它’,合并为‘拕’;之后的‘三更雨’和‘田间’,合字为‘雷’;山与朋,是一个‘崩’字。”
唐荼荼一半心思听着,分出一点神瞅了瞅二殿下。
他既然都把信看完了,拿过来了,分明已经知道里头讲的是什么,直接议事才方便,却还让江凛费这工夫破译。
这分明是在不露痕迹地教他们离合密诗的写法,还不明说。
啧,这人。
江凛总算翻译完了:“北元监国拕雷在元大都暴毙,后一句请示要不要阻拦其长子继承拕雷部族。”
晏少昰总算喝完了那涩口的茶,点头:“这是上月月中送出来的信儿,今晨刚传过来。关外形势复杂,没有明面儿的军驿,探子都是伪伏于汉民之中的,传信太慢了。”
“他们的使臣大概是比咱们早几日得了信儿,才敢在校场上作乱。”
唐荼荼“噢”一声,仅有的一点点政治敏感度只够她判断出:“是要和蒙古打仗了么?”
江凛不仅通读古今兵法,他背过的古代战争史足有十几本,忍不住提醒:“拖雷是成吉思汗的第四子,手下掌着蒙古八成的兵,他死在监国任上,当今的北元皇帝窝阔台就没了掣肘,会一统各部族的军政。”
“拖雷的长子蒙哥,将会在十几年后继承蒙古汗位,死前离攻灭整个南宋只差一步——蒙哥还有一个亲四弟,叫忽必烈。”
“谁?!”唐荼荼悚然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