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少昰卡在肺里的郁气总算换出来了,忖了忖:“今夜你别回后巷了,就留在旁院罢。”
府医应喏退下。
“睡下了么?”他问芸香。
“还没呢,姑娘等着跟殿下回话呢。”
晏少昰缓步进了内室,他本可以站到屏风后,脚下却没停,隔着百宝嵌镂花、白绢补镂的折屏看了一眼,瞧她坐在床上,衣裳也齐整,抬脚进去了。
唐荼荼立马把披着的头发扎起来,捞过被子盖住下半身,脚底踩着俩被炉,温温地暖着腿。
晏少昰拖了个瓷墩坐下,“如何?”
他问的本是“感觉好点没有”,“头还疼么”,“身上还冷么”,“难受么”,“饿不饿”,苦于平时言简意赅惯了,张嘴就这么俩字。
唐荼荼立马坐直,汇报起情况。
“劫持我的那人穿一身红裙,说话掐着嗓子,不是刻意捏着的,他嗓音偏清亮,调子多变,有点像是歌姬。”
她把那句话学出来:“说是盼我盼了一月——我想来想去,不记得我跟谁有过一月之约呀,我也不认识这样男扮女装还填假胸的……咳,就是,比较丰满,您懂意思吗?”
晏少昰沉着脸。
他还没娶亲,唐荼荼不知道这朝代有没有加厚bra,怕二殿下不能理解,但也不好意思讲太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