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人不顶事,遇事儿躲着走,唐荼荼真是一点不意外,意外的是爹爹把调度权暂且给了她……?
唐荼荼顾不上细想其中深意,问:“你们带了多少人手?”
她刚清理了眼糊,尚且还算是目明,往巷子外眺了一眼,一惊:“这么多人?”
巷外密密麻麻几排兵,隔着十几步远,都能瞧出队伍齐整,锐气焕发。
公孙景逸摸过一顶帷帽扣头上,“我爹手下四个巡检房,只能拨给我俩,大概七八十人罢,够用不?再不够……就得跟我爷要家兵了。”
他说最后半句时有点吞吐,唐荼荼立刻想到了原因。
家兵是私人武装力量,也是私屯兵,官员豢养私兵扈卫都是有数的,多了是违制。照公孙家这把兵当仆役用的架势,妥妥超了限,再大张旗鼓地满街游荡,保不准要给他家里惹麻烦。
唐荼荼本就湿糊的眼里又涌上来一层水雾——这是真大哥!只听她一句口信儿就喊来这么多人,连家兵都考虑调度了。
“够了够了,先从县城开始挨家挨户走访,发现红眼病就带到印坊去,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赶制出的帷帽和手套一人一份发下去,组起了第一支防疫队。
公孙景逸招猫逗狗多年,从来没领过这么多兵、干过这么大的正经事,一时间胸中长虹激荡。
“和光!走!跟哥哥干大事儿去!”
唐荼荼怕这两人莽撞,又补一句:“千万不能莽撞抓人,一定要跟病人说明情况,记录好信息,和和气气把人带走。”
“知道了知道了。”兄妹俩头也不回,大步朝天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