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离想不出自己在怕什么,但是她再也睡不着,甚至不敢和江暮云睡了,等江暮云和安安呼吸声变得平稳,许星离轻手轻脚地下床,睡在客厅沙发上。
沙发上只有薄薄一层毯子,没有江暮云温软的身体,没有江暮云清浅的呼吸,许星离毫不意外地失眠了。
黑暗中,她抬手摸了摸嘴唇,那上面还留有江暮云的味道,掌心似乎还有江暮云胸前温度。
“早。”
“早。”
第二天早晨,两人若无其事地打招呼,许星离小心觑着江暮云面色,没有什么血色,显然也没睡好,她知道江暮云肯定知道她后半夜去沙发睡觉的事。
安安小家伙则不一样了,一醒来就忧心忡忡的,十分担心地看着江暮云和许星离。
许星离蹲下,摸了摸她脸蛋:“妈妈昨晚做噩梦吓到你了?”
安安实诚地点点头。
许星离保证道:“之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了。”
安安皱着小眉头应道:“嗯。”
吃完早餐,去幼儿园的路上,安安还是十分不放心,也不牵着两个妈妈走在中间了,非要让两个妈妈手牵手,而她走在前面,走着走着就回过头看看她们。
许星离手心握着江暮云手指,一动不敢动地送安安到幼儿园,安安被老师接走前又严肃地嘱咐道:“妈妈,你们不要吵架。”
许星离哭笑不得。
江暮云则轻轻笑了笑。
送江暮云去电台途中,许星离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江暮云了,虽然江暮云昨天再三强调只是做梦,但她还是很愧疚。
在电台门口时,江暮云突然牵住许星离的手,许星离僵住,像个石雕一样站在原地。
江暮云伸出手摸索着,找到许星离嘴唇位置,然后踮脚快速在她唇上亲了一下:“星离,做了一场噩梦就不要我们两个了么?”
许星离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半夜偷偷去沙发的事,顿时觉得自己是一个渣女,她连忙说:“没,我是怕……”
江暮云:“怕天天噩梦?”
许星离:“昨天对不起,我……”
江暮云打断道:“昨天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之后的事都是我自愿的,而且我们是妻妻,有妻妻生活很正常。”
说到这,江暮云脸上终于有些不自在,她在情/事上向来被动,以前的床事几乎是由许星离主导的,即使是说情话也是许星离说得多些。
江暮云颊边生出两抹红晕,睫毛轻轻颤抖,轻声说:“星离,我很想和你亲近,真的很想很想,所以你不要再自责。”
江暮云如此直白,并且把昨晚的一切都揽到她自己身上,许星离不知所措起来,舌头打结一般,愣愣地应道:“我……我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