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夏胡乱擦了半天的眼泪,扬起头,掌心轻轻拍着眼角。
她调整好,轻手轻脚进来走向衣柜,晚上沈晚清主动提出要睡里面,不让她陪着。
她实在睡不着,等沈晚清半晌没了动静,她就出去收拾樱花林去了。
陆知夏轻轻打开门,沈晚清仍然在衣柜里蜷缩着,背对着她。
泪水又忍不住在眼眶里打转,她极轻地抚摸她的手臂,像是安抚不安的婴儿。
陆知夏缓缓俯身下去要去琴紊她的脸,却在泪水要落下那一刻,快速抽身拉开距离,扬起头擦眼泪。
最后,陆知夏轻轻抚摸柔顺的发丝,又将衣柜关上。
陆知夏坐在桌边,像往次一样写纸条,视线渐渐模糊。
泪水落在便签上,她撕掉丢了,吸吸鼻子重新写。
她努力勾起笑,要笑着写,才不会写出悲伤的文字。
陆知夏很清楚,母亲今晚坚持让她回家,那不是单纯的回家,而是要和沈晚清划分界限的意思。
她离开,意味着,要和沈晚清短暂地保持一定的距离。
陆知夏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两全之策,她可以在沈晚清说哪怕断绝关系也要在一起,但那是下下策。
伤害至亲的家人,陆知夏没办法做到理所当然,父亲过世后,一直都是娘俩相依为命。
陆知夏脑子里很乱,写到最后,越写越难过。
最后,鼻子不通气,她揉揉眼,胡乱抹去眼泪,只写下简单的几句。
她站在衣柜前好一会,才转身垂头离开。
沈晚清缓缓舒展身体,泪眼朦胧地盯着黑漆漆的柜顶,狭小的空间里,终于还是只剩下她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沈晚清从衣柜里出来,她捡起垃圾桶里的纸条。
每一张都印上泪痕,她试图用不太伤害她的方式解释她为什么深夜突然离开,但都失败了。
最后一张纸条纸条写着:沈晚清,言教授有事找我,我先回家,希望你能一觉到天亮。沈晚清,我爱你,我会用实际行动证明的。:-d
沈晚清将纸条放进抽屉里,顺势将之前的纸条都看了一遍,最后,她拿出最新的这张,捏在手心里,重新躺回到衣柜里。
娘俩到家已经很晚,陆知夏洗了澡,回房间,站在门口望了半天,最后还是走过去看猫眼外的世界才回去。
陆知夏趴下没多久,言芳华和往常一样,进来给她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