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能弄哭沈晚清,包括她自己。

琥珀川半天不吭声,她盯着顶楼, 良久低声问:“我是不是应该跟她道歉?”

没人回答,她叫了声琥珀川,再回头, 琥珀川不知何时离开的。

陆知夏打过去问:“你生气了吗?”

琥珀川笑了笑,说:“没有, 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好像一个人更好点。”

挂断电话, 陆知夏默默叹口气。

怎么做才是对的啊?不做不甘心, 做了又难过,她左右为难。

回到楼上继续工作,直到晚上,隔壁办公室都没人。

不知沈晚清是出去了,还是压根没从卧室出来,临到下班,她实在憋不住,轻轻敲开隔壁的门。

办公室没人,卧室里门没锁,她站在衣柜前,轻声问:“我可以打开吗?”

她不知里面是否有人,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如此问着,便打开了衣柜。

“让你开了吗?”声音从窗户位置传来,陆知夏吓一跳。

窗帘被撩开,沈晚清靠在窗角,探头看她,淡声问:“有事么?”

此刻的沈晚清,语气不是闹翻后的冷漠,声音嘶哑,似乎是哭了很久。

房内昏暗,陆知夏走到窗边,沈晚清又放下窗帘,她小小的一只被遮挡在里面。

一帘之隔,陆知夏低头坦白自己幼稚的行为,说:“我不喜欢琥珀川,只是朋友,我这样做,是故意的,是想看看你在不在乎我。”

沈晚清一直不吭声,陆知夏越发内疚自责,歉意道:“我以后不这样了,对不起。”

她将自己剖析开来,对于其中的阴暗面,她说了很多次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祝你们早日离婚。

我确实喜欢你,爱你,还没放下你,但我不该那样诅咒你。

我说不出祝你幸福,但我不该那样恶毒的。

我最近对你阴阳怪气也都是故意的,你不理我,对我冷漠,我心里难受,我不甘心,就这样折腾你。

见到你和顾砚明走得那么近,听顾砚明说你们两家正在谈婚事,我很难过,我又忍不住,叫琥珀川一起来测试你,我没想惹哭你,真的。

我很小气,想着你以前叫我来,我就来,叫我走,我就走;我又想着你说做床伴,说我们信息素适配度是惟一的,但你10月又没找我……她顿了顿,继续道歉,我就是不甘心,为什么你可以收放自如,我却不可以,我对你上尹,我对于你,却是可有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