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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纸翻过来之后,她愣住了。

随郁抬头,看着沈珏纾那愣神的模样,随郁恨不得钻地洞里去,她也不知道原主这么变态,竟然连这些都画!

画纸上画得赫然是两个浑身赤裸的少女,其中一个圣洁得仿佛是个神女,洁白的羽翼向前合拢遮挡了重要部位,而另一边,则是一个满身泥泞的少女虔诚的跪在神女面前,似信徒,似忏悔。

平心而论,这幅画画得特别好,但是这种好如果用的脸不是现在室内两个人的脸的话,随郁一定会由衷的夸赞一句原主的绘画能力真的非同一般。

可偏偏!这幅画的脸是她跟沈珏纾,还偏偏被沈珏纾给看到了!

她已经完全不敢看沈珏纾的脸色了。

沈珏纾看着面前的这幅画,看着那个被羽翼遮挡的自己,单是从那根根分明的羽翼就足以看出绘画人对这个人物所倾注的情感,而她对面跪在泥沼中的随郁,则像是一个肮脏的卑劣者。

她看了看面前的画,又看了看依旧蹲在地上的随郁,随后在画上仔细搜寻起来,果不其然在右下角的位置,有用着极细的笔在上边签署的郁字。

也就是说明这幅画真的是随郁作的。

她将画好好的在桌上放下,沉默着没有说一句话。根据画中人的模样来看,那时应该是处在十几岁的年纪,所以这个画也是十多岁的时候画的吗?

没有听到沈珏纾的话,随郁有些疑惑的抬眸,然后就看见沈珏纾神情专注地抬头看向那面千疮百孔的墙面,至于那幅画,已经被好好的放在桌面上,甚至于还拿了个东西压住免得被风吹落。

这次换她愣住了,看向沈珏纾的背影,没想到她对于这幅画竟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且她也不觉得冒犯她了吗?

她有些犹犹豫豫地站起身来,“你,你不怪我吗?”

沈珏纾看着那布满恨意的墙面,实在是有点想不通随郁是有什么东西好恨的。

“你觉得我应该怪你吗?”沈珏纾淡声道,声音里平静得仿佛画中人不是她一样。

随郁哑然,她当然不希望沈珏纾怪她,但如果沈珏纾真要怪她的话,她也辩驳不了,谁让她现在就占着随郁的身体,那么对于原主所做的一切,对外人来说自然理所当然的将一切都算在了她身上。

她将那幅画小心的收起来,然后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她没想通沈珏纾跟着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她总觉得今天的沈珏纾反常得很,对她的态度好像没有那么尖锐了,甚至于在房间内看到这个这么奇怪的事情,她也没有提出任何的疑问,总觉得她平静得有些过分了。

这应该不关标记的事情吧?她总觉得哪怕标记了沈珏纾,沈珏纾这人也不像是会屈服的人,所以不大可能是因为标记而对自己的态度有所缓和,既然不是因为标记,那又是因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