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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肚子微微有些鼓胀,一看便是有四五个月身孕的模样。

赵刀眉头一皱:“别,你将那脸盆放着,我自己来就成。”

他脱下外裳,几步过去端盆洗了手脚,一边做这些事,一边同陈小莲唠嗑道。

“这些日子,我算是见多了那等奇奇怪怪的事,咱们该忌讳的还是忌讳。”

“你有了身子,我这夜里巡夜的,还跟着昭侄儿走了好些趟鬼道,身上难免沾了些鬼炁,你啊,还是不要凑太近了。”

陈小莲名字秀气,人却有些马虎,当下便道。

“有啥打紧的?以前怀家佑的时候,你不也一样的巡夜?”

“再说了,你不是说了嘛,每次分别的时候,顾昭都会拍了拍你,然后你身上就松了松,可见啊,人家都有替咱们考虑,帮你化了那鬼炁呢。”

赵刀:“也是,昭侄儿贴心……唉,都是小子,你说,咱们家小子怎么差他那么多?”

陈小莲护短,“咱们家佑也不差啊,喏,公鸡一叫,一早便起来勤学了。”

赵刀满意:“是是,难怪咱们老话都说,牛要打,马要鞭,小孩不打要上天!”

“你瞧咱们家佑,前两日我打了这么一遭后,这两日都勤学了多了!”

赵刀欣慰不已。

“要是日日如此勤学,咱们老赵家以后啊,指不定还真能出个读书人!”

陈小莲也是一脸的欣慰,“是啊,长大懂事了。”

……

懂事的赵家佑在屋里听到这话,愁得大青虫样的眉毛耷拉在一起。

他这么一分神,夜翘灯便闪了闪,眼瞅着里头那只大夜翘又要飞出来咬人了。

赵家佑一急,连忙道。

“别别别,我马上看书,马上看书”

囊萤灯闪了闪,光亮又正常了起来。

……

嘴里念着之乎者也,赵家佑偷偷的打了个哈欠,心里叫苦不迭。

果然,饭可以多吃,话不能乱说。

尤其是和顾小昭在一起的时候。

……

赵家佑瞅了一眼那夜翘灯,想着自己夸下的海口,什么有囊萤伴读,他定能读书有成,为流萤做一首流传千古的绝诗

赵家佑重重的将脑袋往桌上捶了捶。

这下好了,这大夜翘日日天不亮便来扰人清梦。

……

“嘶!”

赵家佑一动,不免扯到了臀下的伤处。

一时间又伤心又沮丧,还得拿着书摇头苦读。

屋外,赵刀还在说闲话。

“今儿我又吓了一跳,一个骨挝脸的蓝衣鬼来寻昭侄儿,唬我一跳,你道他是来作甚,哈哈,居然是来请咱们昭侄儿赴那迁居宴!”

陈小莲也来了兴致,“迁居宴,鬼也有迁居宴吗?”

“哪呢!”赵刀摇头,“不就是迁坟嘛,那骨挝脸也整得有模有样的,拿了个简帖,说什么让昭侄儿携友到访。”

陈小莲好笑,“倒是个体面的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