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往前走,赵刀不忘关心卫平彦。
“我平彦侄儿呢?”
顾昭:“在家里呢。”
赵刀不解,“他昨儿去哪里了?到处都没瞧到人,连吃饭的家什都丢在天井角落里了。”
顾昭看天,“唔,他瞧着有点怕,上茅房去了。”
赵刀:
他睨了一眼顾昭。
啧,这借口找得,敷衍了。
每家都有难念的经,多少也有自家的秘密,赵刀贴心的不再问了。
再说了,在他眼里,这平彦侄儿啊,他是有些神神叨叨的,夜里巡夜的时候,时不时的张嘴,那牙口,一瞧就是不好的!
……
夜渐渐的深了。
“梆,梆梆!”
“三更天,鸣锣通知,平安无事。”
顾昭敲了敲铜锣,黄铜的锣面微微鼓震,沉肃的铜锣声在黑暗中传得很远,玉溪镇里,借着夜色遮掩的魑魅魍魉瞬间化为浓雾四处逃逸。
“快走,那打更的小郎回来了。”
“桀桀桀”
幽幽幢幢的鬼音在黑夜中传来,随着铜锣声中的元炁股荡,一些人途鬼道交错的地方慢慢错开了。
夜里紧闭眉眼的人们,逐渐的舒缓了面上的神情,棉褥一抱,翻了个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
秋夜有些凉,风吹来的风气也带着凉意,赵刀搓了搓胳膊。
顾昭瞧了一眼,笑道,“赵叔,这儿有我,你去钟鼓楼周伯那儿歇歇脚吧。”
赵刀也不客气,“成,正好他那闺女儿又给他带了一坛子的好酒,我可得好好的尝一尝。”
他和顾昭挥别,一边走,一边感叹。
“还是生闺女儿好啊,闺女儿贴心,嫁人了都念着老爹呢!唉,可惜我就一个臭小子,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享受到闺女儿的福气。”
顾昭笑了笑,没有应和。
她瞧着赵刀的背影,摇了摇头。
眼下说得再好听,那也是虚的。
要是家佑哥真的是闺女儿,他赵叔还得着急得火燎火燎的!
世情如此,女娃娃总是吃亏的。
顾昭以炁剪了个小人,纸人在半空中飘了飘,随着元炁的注入,它落地便成了顾昭的模样。
顾昭饶有兴致的绕着这木木愣愣的纸人走了一圈,将铜锣和梆子挂在了它的身上,又塞了个灯笼过去。
灯笼是竹篾编织的,上头写了个大大的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