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远远不止他们三个。
萧岭想。
他站在门口,静立片刻,推开了门。
一进去,就被里面的红震撼住了。
没有一处不是红的,梁上的红绸,椅上的红垫,桌上的红烛,还有床上,一身喜服的谢之容,即便喜服繁杂厚重,仍遮不住他清峻修长的身姿,这身喜服在他身上非但不显得累赘,反而愈显他如覆雪青竹般秀立。
萧岭忍不住看了眼自己玄色的衣袍。
他穿的衣裳,是不是有点,不符合氛围?
萧岭硬着头皮走进去。
满室红色,他不觉喜庆,也不觉得暧昧,只在想他被砍下脑袋时喷出的血有没有这个红。
宫人在外面将门关上。
嘎吱一声。
在萧岭听来,宛如催命咒一般。
萧岭缓步上前。
挑盖头的玉如意就在桌上,然而萧岭没有心情去拿。
他手指捻上盖头的一角。
盖头下,谢之容一动不动。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事已至此,怎么样都是得罪谢之容。
谢之容不会因为他没掀盖头就不要他狗命。
明明是掀盖头入洞房这样的大喜事,却被萧岭硬生生地做出了种慷慨赴死的悲凉之感。
他心一横,将盖头扯了下来。
红绸顺滑,如水一般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