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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既出,英元宫内一片哗然。

他们不是不知道,相反,他们早就知道。

能让一个五品小官知晓的实情 ,若他们不清楚,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先前不是没有奏折上报,皇帝不悦,上奏的人轻者被贬官,重者遭流放,死在半路,有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在,他们上奏之前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命够不够硬。

从今年灾情开始,便有人上报,奉诏殿留中不发,奉诏殿的意思,就等同于皇帝的意思,谁敢再去触怒皇帝?

耿怀安忍了又忍,低呵道:“危言耸听!”

皇帝身体略前倾了些,他语气仍是沉的、淡的,仿佛并没有因为前者描述的惨状而有所动容,“耿尚书,你说。”

耿怀安得了开口机会,当即回答:“臣,臣已命人着手处置,陛下,南地水患年年都有,已是司空见惯,范围也不大,各地郡守已自行处理妥当,这位郎官的话未免言过其实了,臣看有天灾是假,想借着天灾陛下仁德赈灾盘剥银钱是真,况且,我朝四境安宁,百姓在陛下治下安居乐业,怎会因为一点点天灾便起民变,便是有,也是逆臣贼子借机生事罢了!”

那官员肩膀陡地一颤,却不是因为惧,而是怒。

怒怎么会有人颠倒是非黑白至此,怒怎么会有人能这般视人命如草芥。

看了半日热闹的宁明德慢慢开口,“赈灾,也是需要银两的,国库吃紧,朝臣共知。”